東洋醫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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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苗(13)【主医生,长篇史向】

  



  姓名对照:



  维尔纳·E·弗林斯医学



  劳尔斯·R·瓦尔特生物学



  康拉德·M·博尼法斯遗传学



  卢卡斯·H·怀特基础医学



  霍尔格·弗林斯黑化医学



  白川哲也日本医学

  

  

  

  



  阳光透过白纱帘洒在餐桌上,早餐是面包火腿和咖啡。



  劳尔斯现在清醒了,靠在床头上整理着衣服。维尔纳去准备早餐了,在厨房里忙着。他很久没有认真做过早餐:工作很忙,医学院又有不少的实验和课题要处理,甚至医院也需要他过去帮忙。自从忙于考察公共卫生的那段时间结束,维尔纳经常把三明治包在油纸里带在背包里作为午餐。



  “早上好……哈欠……”劳尔斯眯着睡眼,光着脚踩在医学院宿舍的木质地板。咯吱吱地响着。



  “昨晚上休息得还好吗?”维尔纳一边挤着果酱在面包片上,一边和劳尔斯搭着话。他昨晚休息得并不好,于梦中听见铁马冰河。白色的雪原上飘着黑色的雪,结冰的酒精里燃着紫色的火焰。他一个人在冰原上行走,穿着单薄的衣装。四肢因寒冷变得僵紫麻木。维尔纳从未经历过如此真实之梦,他几乎能在睡梦中感受到冻伤的疼痛。那些像是真的。它们隶属于不同于此刻的时空,又与此刻晨光中的光景相互平行、对立。或许属于未来,或者过去。



  他睡得不好,所以关心起恋人睡得好否。



  “还行,我做了些奇怪的梦……也没什么意义。”劳尔斯摊了摊手,拉开椅子往餐桌边上做了下来。抿了口咖啡提神。劳尔斯于苦涩的回味中默然,想起昨夜在医学院的花园内路灯下所见的一切。想到昨夜的怪梦:状如杆菌的云彩、无影灯充当了太阳,还有……他突然怕极了。生命科学绝不能作践生命。“维尔纳……你最近的研究还顺利吗?医学多少要考虑一些人文因素,现在的局面又……”



  “我还好,就算局面再失控,医学也会永远象征着人类的文明和进步。”维尔纳从厨房走出来,在劳尔斯对面坐下来,“先不说这个……我们吃早饭吧,然后一起去上班。”



  “嗯……我试着不去想那些东西。”劳尔斯嘟囔了一句,继而快速点了点头,捏起三明治一口口咬了下去。但实际上生科院冷寂已久,劳尔斯并不太想独自面对清冷的办公楼。



  所以他选择拉紧维尔纳的手,直到明年春天枝头迸发出第一片绿叶也不会松开。



  一直紧握着手走下去。



  清晨的医学院显得有些冷清。露水从衰草叶上滑落,不小心就会沾湿了白色的实验服。卢卡斯也没多说什么,拉着康拉德走进他的办公室。他在三天时间里完成了嘱托,而委托人应该兑现他的承诺了。



  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卢卡斯贪婪地期待着那份诱人的承诺。那是我应得的,我为他做了事情。他应该给我相应的回报。卢卡斯简单地这样想着,所有的事情都理所当然地存在对应的报偿。



  “你请坐,那位先生马上就会过来。”卢卡斯笑起来,拉着康拉德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我不跟那个家伙对话。”康拉德坐下来,推了推眼镜。



  “你看你……我没说是他。不要太激动嘛——”卢卡斯赶紧陪着笑脸,一边侧眼盯着座钟看。盘算着那位先生大驾光临的时间。



  门被轻轻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他有深棕色的头发,脸色看上去是不健康的苍白。阴沉着脸。穿着棕色的风衣,搭配上一条西装裤子。



  这次与和卢卡斯前几次的相见不同,他没有带着墨镜。紫色的眼睛在晨光里显得深邃望不见底。



  “是弗林斯先生啊——您好您好,您坐啊。”卢卡斯激得站了起来,走过去满脸堆笑,“您看,这是生科院的博尼法斯先生。”



  “弗林斯先生?!那不是医学院的……”康拉德听闻熟悉的姓氏,惊得同样站了起来。他看向来人的眼睛里,却没有如约找到地中海般的碧蓝和温暖的阳光。



  “不要把我与那个每天假装博爱的虚伪家伙相提并论……”来人开口便是指责似的语气。等到指责的气氛散了,才伸出手来示好。“霍尔格·弗林斯,请多指教。”



  霍尔格?那不就是……康拉德在大洋彼岸的几年光景并没有使他忘记他于生科院花园里所闻的一切。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他仍然记得两位先生,一同研究生命和真理的两个人,在一起说过的闲话,即便它们听起来像是街头的怪谈故事一样离奇。他盯着霍尔格的眼睛看了好久,竟忘了伸手回应对方的示好。



  卢卡斯推了推康拉德,他才回过神来伸出手。吞吐着言语寻找方法来搪塞自己方才的无礼,“那个,您好。很抱歉,您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是吗?可惜是一双紫色的眼睛,我更喜欢蓝色——”霍尔格没有半分生气,反而笑了笑。



  “蓝色眼睛……”康拉德思忖了一会儿。



  “或者像卢卡斯这样的异色瞳也很有研究价值……,我是说,很有趣。”



  在旁边半晌没有搭话的卢卡斯吓得抖了一下,无辜地咧着嘴笑。



  “您到底希望我做些什么?您知道,我可不是那位细菌学先生,随便什么人给他写了信函就可以请他去帮忙。”康拉德说着,从未感觉过胸前的挂坠如此明显。



  “我希望您能帮我研究遗传病的成因和防治,我会提供给您大量的研究材料。”霍尔格微微扬着嘴角,“这样的条件怎么样?您之前可被冷寂多年,坐在豌豆架下枯守,您再也不希望一篇叙述真理的论文被人当成废纸吧。”



  卢卡斯眼前一亮,他准备看看康拉德会作何反应。



  “你说什么?!那篇文章……!”康拉德被激得说不出话,支支吾吾地指着霍尔格,“先生多年的成果,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忽视它!绝不!亲本将遗传物质自由组合给后代,这是真理!”



  “行了,别那么激动嘛,如果您同意合作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商议这个问题。”霍尔格起身,“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希望得到您的支持,我答应您二位的条件,我一定会兑现。”



  开出诱人条件的先生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康拉德对着卢卡斯发了会儿呆:如果是平日里的卢卡斯,如果是清醒的卢卡斯,他绝不会因为任何一笔并不一定能够兑现的期许而轻易改变他平日里寡淡无味的面部表情和直率的性格。



  所以在我离开的不长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康拉德对着卢卡斯微微点了点头,走出办公室的大门。默默去看东方升起的朝阳。



  那红的像是血色。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同样有人远望着太阳。



  白川哲也不知道在京都度过了多少个秋天,但今年的秋天特别冷。早上他略啖了几口米饭喝了几口汤。白川哲也今天胃口不太好,隐约感觉到汤里混了铁锈的味道。杏子在一边跪坐着,一身鹅黄色的和服。厌厌地靠着桌子,盯着桌角的插花看着。白川放下汤碗,往拉门外看着庭院里的尚未开放的白梅。



  它们也陪自己走了几载。



  “我吃完了。”白川哲也放下筷子,起身。



  “哲也……今天没有吃很多,是身体不太舒服吗?”杏子这才抬头,紧跟着起身追到门口的玄关去。



  “胃口不是很好,不知道为什么。”白川哲也没有讲汤里的铁锈味道,拉着杏子走了一段距离,直到门口“我中午多吃一点啦,所以你不用担心了。好好在家等着我回来?”



  “那个……”杏子微微低着头,“我帮你做了便当,你带上吧。”



  白川哲也点了点头,杏子的手艺总是不差的。没结婚之前,杏子在一所高中里教生物学。她喜欢下厨,更喜欢尝试各样新鲜的点心。白川哲也想起第一次约见在上野公园,杏子准备了精致的和果子。用木盒装着,更显得别致。



  “杏子……”白川哲也低头整理着背包,忽地抬头叫住杏子。



  “什么事?”杏子转过头来,盯着白川哲也看。



  “如果晚上我回来得很晚……还请不要担心。”白川哲也推了推眼镜,“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可能需要考虑……换个工作了。”



  “是什么?”杏子拿好了便当,用青布包好。塞进白川手里。“白川君今天也要加油!”



  “我要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我也不明白他们叫我去做什么……”白川哲也摇了摇头,“我从不和军方来往,但前些日子来了个军医官。找到我说……”



  “你会有危险吗?”杏子着急起来。



  “我不知道。”白川哲也晃了晃头,“我答不答应他还不一定呢。”



  “是什么样的要求?”



  “是……”白川哲也正要说,微微斜眼却瞥见了屋里的座钟。跑了出去。“对不起,杏子,晚上回来我会和你继续说。”



  杏子盯着白川离去的身影,看了好久。直到白川哲也走远了,杏子才重新回到屋子里。



  坐在榻榻米上整理插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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